商略黄昏雨

清纯绝艳陈威廉

【何瀚x苏凯文】缘来有你 26

越写篇幅越长的我= =这章的字数已经赶得上开篇的两倍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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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玫的婚礼在一片祝福声中热热闹闹的结束了。

 

婚礼当天,何瀚连夜从外地飞回来,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起床,除了陪着苏凯文一起参加仪式,还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。不仅如此,他还以个人名义提供了全部的婚宴红酒,说是太忙没来得及准备,就当是送给苏玫的结婚礼物了。

 

苏母早就把何瀚当作半个儿子看待,见他说话做事都漂亮,更是越看越顺眼,就连一向挑剔的苏父也找不出什么毛病,一场婚礼下来,倒是把新郎官在苏家二老心目中的风头也抢去了不少。

 

苏玫搬走之后,家里便有些冷清,再加上苏玥也常常加班很晚才回家,苏凯文便多花了些时间呆在家里,何瀚也时不时的过来吃个晚饭,跟两位长辈的关系日渐融洽,结婚的事情便正式提上了日程。

 

何瀚希望越早越好,苏凯文却说苏玫刚结婚自己不想太着急,最好等到明年,何瀚一听不依了,最后讨论来讨论去,双方妥协到9月。何瀚说不然就9月9号,听起来就吉利,苏母说不急,等她去算过黄历再定。

 

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讨论着,苏凯文心里却始终存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芥蒂。自从上次在餐厅一别,他便再也没见过陈均平。按理说这是好事,但他却总感觉有些奇怪。以陈均平表现出来的对等等的感情,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下,他甚至考虑过如果对方提出要再见等等,他该如何回绝。然而,陈均平就真的宛如一段插曲,偶然介入之后,便再无音讯。

 

直到几周后的一天。

 

苏凯文上完课路过小班教室,习惯性的朝教室里看了看,看见等等正坐在位置上画画。他‪一时兴起,便走了进去。

 

“等等在画什么?”

 

等等头也不抬:“我在画森林里的小动物。”

 

苏凯文一看,那纸上的颜色五花八门,光是叶子的绿就用了好多种。他注意到桌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彩笔,拿起一只看了看,认出是个很昂贵的德国牌子,知道不可能是幼稚园置办的,便问等等:“这是爸爸给你买的?”

 

等等继续画着:“不是啊。”

 

“那是谁?”

 

等等抬起头,眼睛眨巴几下:“不知道。”

 

“不知道?”苏凯文看出他在撒谎,脸上便严厉起来:“是不是别的小朋友的?”

 

“不是不是!”等等急了:“是别人送给我的!”

 

“谁送的?”

 

“……不能说。”

 

“为什么不能说?”

 

“他让我不能说,我要守信用。”等等一脸为难。

 

苏凯文心中隐隐猜到一个人:“是不是……韦叔叔?”

 

“这是你自己猜到的,可不是我说的……”

 

“韦叔叔为什么要送你彩笔?你什么时候见过他?”苏凯文耐着性子问。

 

“他……他来过好几次,看见我在玩就朝我笑,还给我买冰淇淋,还……”等等意识到说漏了嘴,立刻不出声了。

 

苏凯文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,心中不免恼火。他拿出手机,找出上次存下的号码。

 

电话通了,陈均平在那头明显有些意外:“凯文?你找我?”

 

“你现在方便吗?我需要和你见一面。”苏凯文单刀直入。

 

“怎么了?是不是等等出了什么事?”他有些焦急。

 

苏凯文按捺住火气:“不是,见面再说吧。”

 

“我现在走不开,要不麻烦你来我这里一趟?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苏凯文又给阿香打了个电话,提醒她放学务必按时去接等等。一切安排妥当后便打了个车,径直往陈均平给的地址去。

 

 

车子一路穿过市区,来到城北的僻静地带,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。苏凯文走进去才发现,这里其实是一个未经启用的文创艺术园区,里面都是疏落分布的独栋小楼,大部分都没有住人,显得有些冷清。树木茂盛,道路蜿蜒,他走着走着便有些不辨南北,正要给陈均平打电话,远远看到他正朝自己走来,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衣,领口敞着,形容单薄的样子。

 

见到苏凯文,他倒是一脸愉快。苏凯文忘记来意,只说这里环境不错。陈均平说是因为江洋喜欢才特意搬到这里,人少安静,地方也大,方便他搞创作。

 

说话间,苏凯文跟着他进了一扇镂空的铁门,穿过一座小花园,见到花园里随意开着些时令花卉,野草藤蔓疯长其间,一看就久未打理,门廊外的泳池里飘着枯叶,水面死寂。进了客厅,对门的主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,45度侧脸,眼神锐利。他认出照片上的人是江洋,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拍得不错。陈均平说是自己在片场抓拍的,江洋不让挂他偏要挂上去,为此还吵了一架。他边说,边翻箱倒柜找出一双新拖鞋给苏凯文换上,自己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,把散落一地的书籍、杂志甚至碟片往旁边一踢,清出一条路来:“实在抱歉,家里乱的很,你随便坐。”

 

这个客厅没有电视,没有多余的摆设,只有一套又宽又大的黑色真皮沙发和一套高配的家庭影院,看样子,两人是经常在这里看电影。他坐下,环顾四周,看到两边的墙上全是照片,有陈均平自己的,陈均平和别人的,苏凯文认出好几位经常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熟面孔,更多的人也不清楚是谁,不过最多的还是陈均平和江洋的合影。各种场合,各种表情,黑白的,彩色的……这个家里处处充斥着他们共同生活的气息。

 

苏凯文看着这一切,忍不住开口问:“江洋呢?不在家吗?“

 

“他?”陈均平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里,用电咖啡壶煮咖啡,一边煮,一边心不在焉的说:“他走了。”

 

“走了?是去工作吗?”苏凯文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。

 

果然,陈均平笑了一下:“他搬走了,他在电影场里有个小工作室。”他给苏凯文递上一杯咖啡:“我们分手了。”

 

苏凯文睁大了眼睛:“怎么会?我上次见你们还……”他想起他们当时那个缠绵的样子,完全是一副沉浸在热恋中的模样。

 

“你说的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。”陈均平淡然一笑:“不用惊讶,我们经常这样,一年要分好几次。”

 

他问苏凯文:“抽烟吗?不介意吧?”苏凯文摇了摇头,他便抽出烟来点燃,深吸一口,呼出一缕烟雾。那烟雾袅袅上升,将室内的空气也变得朦胧,他似乎和那烟雾也融为一体,飘飘渺渺,若有若无。

 

苏凯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,看着看着便有些失神,倒是陈均平先开了口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

苏凯文这才想起到这里来的目的,定了定神,开口问他:“那次之后,你是不是又见过等等?”

 

陈均平一愣,随即浅浅一笑:“嗯,我去幼稚园看过他几次,不好打扰到他,就在门外看了一会儿。我看到他在操场上和其他小朋友玩游戏,玩得身上都是泥……”

 

“你还给他买了冰淇淋,送了他彩笔,是吗?”

 

“我问他喜欢做什么,他说喜欢画画,我就开车去买了……”

 

“阿平,”苏凯文打断他:“你不能这样,懂吗?”

 

“对不起,我知道我跟你保证过,可我忍不住……”

 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你现在的行为对等等很不好!”苏凯文正色道:“第一,你背着我偷偷见等等,让他帮你隐瞒,学会撒谎;第二,你给他买冰淇淋,你以为是在满足他的愿望,可是你知道他体质不好不能吃凉的,如果他又因此闹肚子,你会感到开心吗?第三,你并不是他生活中的熟人,送他礼物会给他留下错误的认知,认为只要给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对他好,如果失去警惕心,再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这一点,就很有可能遇到危险。我这么说你明白吗?你这样做不是在爱他,而是在害他!”

 

陈均平愣在那里,手里的烟灰烧了长长的一截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我就只是想去看看他,没想过会这么严重……”

 

一对上陈均平,苏凯文就有些无奈,他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可是教育孩子除了爱,还需要约束,不仅是约束他,也是自我克制,尤其是以你现在的情况,更不该和他有过多的接触……”

 

“我明白,你说的对,”陈均平笑了笑,自嘲般的:“我总是不够理智,尤其在这件事上,可是面对等等,我实在做不到……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孩子,大概就会明白……”说到这里,陈均平像是想起什么,有些迟疑的问到:“凯文,你和何瀚……?”

 

“什么?”苏凯文下意识的反问。

 

陈均平笑得很温和:“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?”

 

“你怎么……”苏凯文咬了咬嘴唇。

 

“我和等等见面的时候,听到他叫其他人都是老师,突然想起他只有对你一直叫的是凯文叔叔,便问了他。”陈均平看着他:“对不起,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找你,你一定不好受,可是却还肯帮我,我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给你添麻烦,可我又忍不住想多看看等等……“

 

苏凯文忍不住问他:“你牺牲了家庭,牺牲了等等,你现在这么想他,会不会……后悔?”

 

“后悔什么?后悔离开何瀚选择江洋吗?”

 

“是的。”苏凯文有些忐忑。

 

陈均平侧着头沉思了一会儿:“我的确总是在犯错,总是做出错误的决定,可我从不后悔跟何瀚离婚,相反,我跟他的结合才是个错误。当初圈子里也有很多人劝我,说江洋不是个重感情的人,他是多变的,总有一天会离开我,可我不在乎,我说,我跟江洋在一起,过一天便算一天,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,我没什么不满足的……”

 

“我不信,”苏凯文怀疑的说:“我不相信有哪个人是不希望长久的。”尤其是陈均平,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隐藏的张力,像是一团死火,虽蛰伏,沉寂,却有焚尽一切的热量。

 

”凯文,“陈均平深深地看着苏凯文,突然笑了:“你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,有时候却又很傻。”他捻灭了烟头:“你应该也发现了,我和江洋都不是那种可以茶米油盐的人,有些人你是注定抓不住的,你懂吗?就像风,你可以感受风,拥抱风,可是你又怎么能抓住风呢?江洋就是这种人,而何瀚不是。我不是在说谁好谁不好,只是感情的事,适不适合才更重要。你如果问我有没有爱过何瀚,我想是爱过的,只是何瀚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。”


他提到何瀚,沉默了一会儿,又点燃一支烟:“对于何瀚,我除了感激,更多的是自责,我努力调整心态,说服自己去回应他对我的好,可是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亏欠,我以为等等出生了情况就会好一点,可是并没有,人怎么能幻想着拿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呢?所以,我跟何瀚注定是失败的。而你,你就不同了,”他说:“我一看就知道,你才是何瀚需要的那种人,你们在一起才是故事里写的那种白头到老,happy ending……”

 

苏凯文愣在那里,正不知道该说什么,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摩托车声,紧接着,大门口传来叮叮咣咣的开锁声。他还没来得及问,就见陈均平站了起来:“江洋回来了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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