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略黄昏雨

清纯绝艳陈威廉

【何瀚x苏凯文】缘来有你 27

透过高大的落地窗,苏凯文看到江洋正穿过花园走过来。

他穿一身黑,黑夹克,黑裤子,黑皮靴,抱一只头盔,边走边用手把垂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拨了几下,有种驰骋过后的凛冽感。

他走到门口,鞋子也不换就大步走进来。看到家里有陌生人,似乎也不感到惊讶,随意对苏凯文点了个头,就往一旁的楼梯上走去。

陈均平走上前,问他: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江洋点了点头。

“喝咖啡吗?我去煮?”

 “不用。”

“那就喝白水?”陈均平往厨房走。

“都不要,”江洋简单明快的说:“我上楼拿点儿东西就走。”

陈均平站住了,回过头来盯着他:“你要拿走电脑吗?”他站在那儿,脊背挺得笔直。

江洋看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:“你在瞎想什么?我只是回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。”

陈均平放松了身子,这才想起来似的回头介绍:“这位是苏凯文,是我的朋友。”

“你好,我是江洋。”江洋礼节性的对他微微一笑,显然对那次短暂的偶遇完全没有印象。

“你好。”苏凯文起身拿外套:“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
“不用不用!”江洋示意他坐下:“我马上就走,你陪阿平多聊会儿吧。我先上去一下,失陪了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上了楼。

陈均平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,这才回过头来。

苏凯文说:“我就不打扰了,你们好好谈一谈……”

陈均平笑笑:“没什么好谈的,他只要不动那两台电脑,一切都无所谓。”

“电脑?”

“他以前用来做剪辑的电脑,存了很多早期拍的片子和资料,”陈均平说:“我们总是吵架,一吵架他就搬去工作室,可是只要电脑还在,他早晚还是会回来的。”

江洋很快下来,换了身衣服,手里拎着个大包。他走到玄关处,打开鞋柜拿出两双鞋子塞进包里,回头说:“你们慢慢聊,我先走了。”

陈均平说:“我送你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,走到花园时,陈均平似乎对江洋说了句什么,江洋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笑了笑,把陈均平揽进怀里,俯低了头去吻他,陈均平垂着的手臂抬了抬,又放了下去。

一吻结束,江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,转身潇洒的走出了大门。陈均平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听到那摩托车声响起又消失不见,这才慢慢走回客厅。

他对苏凯文说:“留下吃晚饭吧。我刚学着下厨,虽然手艺不好,简单的还是会做点儿。”

“谢谢,今天就不了,”苏凯文说:“家里…应该做了饭……”

陈均平点点头:“也是,我都忘了有人在等你吃饭,那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
陈均平坚持送他,苏凯文想想这里面路不好找,也就不推辞。

两人往园区大门走去。苏凯文心中觉得奇妙,他竟和陈均平一边走一边像认识多年的朋友般聊着天。这一认知让他有点恍惚,他下意识的走慢了些,稍稍落在陈均平的身后,静静地打量着他。

从第一次见到陈均平起,他就觉得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,他像一个矛盾的混合体,充斥着一种既混乱又纯粹的气场,清淡而浓烈,矜贵而随性,让人潜意识想远离,又忍不住想靠近。

他像是游走于黑与白的边缘,时而明亮,时而阴暗,而更多的时候,是介于中间地带的灰,黑暗可以诱他堕落,光明也可令他向善。

苏凯文看着他,隐隐有些理解了何瀚当年的心态。那时的他自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,因好奇而靠近,因靠近而吸引,不计后果的尝试、付出。结果呢?不仅彻底失败,还将自己也陷入混乱之中。

那么江洋又是什么呢?是另一种混乱,还是邪恶、是罪,甚至是黑暗本身?

苏凯文走着走着就停在了原地,陈均平转过身来:“怎么不走了?”

一种强烈的情感在苏凯文胸腔里鼓动,他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阿平,不管以后怎样,我都希望你过得快乐。”

陈均平微微一怔,看着苏凯文的眼神有些复杂,好一会儿,他长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,苏凯文,你不要再让我无地自容……”

他咬了咬嘴唇,笑着说:“何瀚遇到你是他的幸运,你们两个都很有眼光。等等由你们来照顾,我没什么放心不下的。你放心,我会遵守我的诺言,以后不会再见他。我祝你们幸福!”

他说完,拍了拍苏凯文的肩,转身大步离去。

苏凯文站在那儿,看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,直到被树荫遮挡,消失在暮色四合之中。


一路上,苏凯文思虑沉沉,感慨良多,怎么坐上计程车,怎么上的楼,怎么回的家也不清楚,满脑子都是江洋,陈均平,陈均平,江洋,一会儿又变成等等……直到他抬手敲门,门开了,何瀚的脸出现在眼前,周围的声音、气味、色彩才又重新鲜活起来。

“怎么是你?”苏凯文抬头看了看门牌号,确定自己回的是四D而不是四A。

“怎么不是我?”何瀚打开门:“这位先生,不知你来我们苏家有何贵干啊?”

苏凯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,把他往旁边一拨,进门换鞋。何瀚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挂到一边,两手扶在他的肩上,叠火车一样往里走。

“妈,你怎么就把这个人给放进来了?”苏凯文走到餐桌旁,何瀚殷勤的帮他拉开椅子,他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了进去:“我说这个人天天到我们家来蹭吃蹭喝,是不是该收他点儿生活费啊?”

苏母还没说话,何瀚就回答到:“是是是,你说得对,我把工资卡都给你,每月如数上交,好不好?”

苏玥在一旁听得稀奇:“你还要领工资?公司不是你家的吗?随便取了花呗!”

“怎么可能?”何瀚笑了:“我也是给董事会打工的呀,随便取,那不就成了挪用公款了。”

他说的一本正经,苏玥听得一脸震惊:“啊?那你每个月工资多少钱啊?”

苏母在一旁提醒:“小妹,别没规矩!”

何瀚却很爽快:“一万八。”这倒是真话,何瀚的底薪是他自己定的,说是不搞特殊,只不过董事会每个月还是会给他打一笔可观的奖金,更不要说他所持有的集团股份,那才是收入的重头戏。

苏玥却夸张的叫了起来:“啊?你是堂堂大集团的总裁诶!怎么才这么点儿钱,你还能不能养我哥了。

“我怎么就需要他养了?”苏凯文不服气:“我是挣不到钱还是怎么了?”

苏玥不应他,自顾自的抱怨起来:“哎,我还以为我每个月被那根烂木头连累,不仅拿不到奖金还被扣工资已经很惨了,原来瀚哥比我更惨。”

“什么烂木头?”何瀚不明所以。

“她们单位的同事,”苏凯文笑了:“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,三天两头在我们面前数落。”

“他哪里都得罪我了!”苏玥气呼呼的说:“朽木不可雕也,懂吗?我就说应该建议他去改名字,叫什么爱慕的慕,直接改成朽木的木,多好!何朽木!”

何瀚和苏凯文齐齐停下了筷子。

“你……你说谁?”苏凯文结结巴巴的。

“那个猪队友啊……”

“我是问他的名字!”

“何慕啊!我没跟你们提过吗?”苏玥想了想:“还真是,我好像每次都是叫他猪队友,烂木头……”

“小妹……何瀚的弟弟就叫何慕……”


苏玥瞪大了眼睛。

“苏玥,你们那个公司,是不是叫完美公关公司……”何瀚也艰难的开了口。

苏玥点点头。

“那个何慕是不是研究生毕业,25岁,刚来上班两个月?”

苏玥又点点头。

“错不了,”何瀚叹了口气,和苏凯文对了个眼神:“就是何慕。”

一家人都傻了眼。苏父苏母不明就里:“什么情况?”

“怎么可能!!!!”苏玥嗖的站起来,声音大的快把房顶都掀翻:“那根烂木头那么楞,怎么可能和瀚哥是同一个妈生的!不可能,我不信!!”

何瀚扶额:“我们确实不是一个妈生的……”

苏玥跌坐回椅子上,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。半晌,她喃喃的开口:“完了……”她脸上忽然泛起红晕:“那个烂……不,何慕,上周突然跟我告白来着,说他喜欢我……”

 
那边何慕同何太太坐在餐桌边,等着何父下楼吃晚饭,手机响起,他一看是何瀚打来的赶紧接了:“哥,你找我!”

何太太在一旁嘀咕:“接个电话有什么可激动的……出息……”

她话音未落,突然听见何慕大叫一声:“什么!你说苏晓晓是凯文哥的妹妹!?”

“你一惊一乍的喊什么!魂儿都快被你吓没了!”何太太被吓了一大跳,不顾何慕还在打电话便大声呵斥起来。

何慕赶紧往外走,何太太隐约听到几句什么“晓晓……艺名……是叫苏玥……”

何父走到楼梯上就听见动静:“怎么了?”

“不知道,接了何大少爷一个电话就这样了。”何太太阴阳怪气的说。

“他们两兄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……”

过了好一会儿,何慕才走进来,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他看了看何太太,又看了看何父,突然眼睛里放了光:“爸,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,我现在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?说的这么严重。”

“我哥不是说要结婚吗?我也想结婚,可不可以?”

“什么情况?结婚还有赶趟的?”何父被他弄晕了头:“你看上谁家姑娘了?”

“就是……大哥看上的那家……”何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:“凯文哥她妹妹,苏玥……”

“谁?”何父瞪大了眼睛,何慕赶紧上去给他捏肩膀:“爸,你先别急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


何慕絮絮叨叨的讲完,何父终于弄明白了。他把筷子一放:“荒唐!简直荒唐!何慕,你给我听好!”

“爸!您说!”何慕一脸狗腿,就差跪下了。

“你哥也就罢了,你跟着瞎起什么哄!你你你,你去跟你哥说,叫他把那个苏凯文,还有他妹妹明天就叫到家里来!我倒要看看,究竟这苏家兄妹给你俩小子灌了什么迷汤!”

何太太在一旁怄得翻白眼,用手戳着亲儿子的脑袋:“何慕,你个没出息的东西!平时不长进也就算了,搞个对象也要跟在你哥屁股后头跑,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啊你!哎哟,我,我喘不上气儿了……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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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一开始就挖了坑,小慕我不是故意黑你的2333

进入收尾阶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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